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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原白秋《幻灭》原文及赏析·〔日本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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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灭

〔日本〕北原白秋

酷似真实,实为影子一片

宛若镜中血红的花瓣

置身现实又似游梦境

白昼,如同夜一般黑暗

(武继平、沈治鸣译,选自《日本现代诗选》)

【赏析】

人一生或者大悲,或者大喜,或者淡泊平静,在思维深处,总能有许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抽象物闪现。尤其在诗人那里,人生的喜悦与悲哀,憧憬与困惑被表现得淋漓尽致,且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馨香。人,踞于自然界突出的岩石上,俯视脚下的沧海桑田:寰宇茫茫,南柯一梦,世界已易了主人,有多少握着的真实!许多人不断追寻、丢失,生命就这样逝去了。北原白秋的《幻灭》就向我们暗示了这一真理。

“酷似真实,实为影子一片”。我们津津有味地咀嚼苹果的芳香,睁大眼睛听着喧闹的飞瀑,悄悄于岸边驻足,亲人在桥头举起熟悉的黄手帕……生活中的我们,感受着物质的真实与诱惑,而在托腮凝思时,这一切像远山的雾霭,使我们产生困惑:今天的我已非昨日的我了。“宛若镜中血红的花瓣”、艳得诱人,然而,我们抚摸的欲望已被冰冷的事实扼杀。那是不存在的,可它真切感人,正如站在今天眺望昨天一样。“置身现实又似游梦境/白昼,如同夜一般黑暗”。很显然,这两句是前两句的归宿。在真实与虚无混杂的情境下,现实,这个给我们衣食住行的场所也就化为缥缈难觅、迷离恍惚的梦境了。真实即虚无,两相融合,那白昼也就具有了夜的因子了。白昼一片漆黑,诗人敏锐的触须伸向生命深处,打开了一方新颖的窗口。

全诗短小而富有弹性,音调和谐,色彩鲜丽,一个观念的产物在诗人笔下变成了富有暗示性的形象。

(霏霏、生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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