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何短短,百年苦易满。
苍穹浩茫茫,万劫太极长。
麻姑垂两鬓,一半已成霜。
天公见玉女,大笑亿千场。
吾欲揽六龙,回车挂扶桑。
北斗酌美酒,劝龙各一觞。
富贵非所愿,与人驻颜光。
白天那么短暂啊,百年一瞬间就消失。
苍穹浩浩茫茫,太极经历了万劫的时光。
连麻姑下垂的两鬓,已有一半已成白霜。
天公看见玉女,曾经大笑亿千次。
吾欲揽转为太阳驾马车的六龙,回车驶向东方,挂在扶桑树傍。
用北斗星酌满美酒,劝六龙各饮一觞。
富贵非我所愿,但愿能停驻青春的容光。
古往今来,人生寿夭乃是人类最关心的问题之一,多少人曾为之发出过无穷的浩叹: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”(曹操《短歌行》)“置酒高堂,悲歌临觞”(陆机《短歌行》),久尔久之,《短歌行》遂成专咏这一问题的篇章。歌而谓之“短”,既指歌调之短促,也隐含人生短促之意。李白这首同名诗作,沿袭了古老的主题,但写法上却将写实与想象熔于一炉,极富浪漫色彩。
诗分上下两段。前八句言百年(人的一生)易满,天地无穷,时间无限,神仙尚且两鬓成霜,凡人何堪;只有天公、玉女才能与时长存,千年万载,操控天象(玉女投壶不中者天笑。天笑,天无雨闪电)。后六句诗人突发奇想,欲阻拦六龙,留住时光,使人生不老,青春永驻。